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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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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

“嫂子是過來人, 不必不好意思。”蕙真牽過她的手,將小罐藥膏放到她手中,“到時若是疼了, 便抹些。”

她垂著眼,握了握藥膏, 點點頭。

“好了, 出去嫂子教你剪窗花。”

“好。”她起身, 走出去兩步,又忽然停下,問,“嫂子, 小冊子能送給我嗎?”

蕙真楞了下,笑道:“當然可以。”

月嫵接過小冊子,塞進懷裏,跟著蕙真一起出門剪窗花。

要剪的是喜字,蕙真不用提前畫好, 直接拿剪子就能變出一個端端正正的喜。

月嫵就不行, 剪壞了好幾張廢紙,都沒能剪出一個像樣的, 她有些氣了, 不想剪了。

恰巧這時溫慎回來,她癟著嘴過去求安慰:“溫慎,剪窗花好難。”

溫慎笑著摸摸她的頭,牽著她往蕙真那兒走,道:“我來試試。”

“來, 剪子。”蕙真朝旁邊坐了坐,將剪子放好, 又示範一遍。

溫慎認真看過一遍,剪了一個,還挺像樣。

月嫵皺了眉:“如何剪出來的。”

“這樣。”他將紙稍稍拿近一些,一處一處教她剪過去。

她緊盯著,一步步跟,最後剪出來的是好看一些了。

在他們開始剪時蕙真已偷偷走開,這會兒見他們忙完,才喊吃飯。

吃完飯道過謝,又去街上置辦完東西時,已經臨近黃昏。

乘坐牛車拐入蓮鄉,月嫵將帷帽脫了,抱在懷裏,靠在溫慎肩上,和他說話。

“夫子如何說的。”

“也未如何說,只說我自己想明白便好。”溫慎攏了攏她身上的披風,“冷嗎?”

“還好。”

“今日與嫂子說什麽了?”

月嫵神神秘秘看他一眼,小聲道:“晚上再說。”

他有些好奇,但也沒太往心裏去,直到吃罷晚飯、坐去床上、看到那本小冊子時——

“這……”他提起一口氣,不知該說些什麽。

“嫂子給我的。”月嫵翻開給他看,“你要和我一起看嗎?”

他只瞥了一眼,眼睛被燙著,慌忙避開,用手壓下那本冊子,故作鎮定道:“先不看,早些休息。”

“可還早呢。”月嫵擡眸看著他,沒肯松手,“你不學學嗎?”

他頓了頓:“改日再學。”

月嫵有些不情願地將冊子交出去,默默躺進被子裏。

溫慎放好冊子,一轉身瞧見她這般,便湊過來摟住她,輕聲哄:“生氣了?”

她扭了兩下,有些不滿:“你不和我一起看。”

溫慎摸了摸她的發,笑道:“不是說等成親以後嗎?”

她翻了個身,抱住他的腰,擡著一雙清澈微挑的眼眸,小聲道:“溫慎,我想要你。”

溫慎一頓,又是那句:“等成親後再說。”

“那你親親我。”月嫵沒動,等著他來親。

他悄悄屈了屈手指,垂下首,在她唇上貼了一下。

垂落的發掃在月嫵臉上,讓她更是有些氣惱:“不是這樣的親,讓你看你還不看。”

溫慎往後仰了仰:“那是何樣的?”

月嫵直起身,抱住他的脖子,往下壓一點兒,貼上他的唇,命令道:“張開嘴。”

他心中緊張,腦中有些空白,想也沒想便微微張開口。

月嫵探出一點兒舌尖,嘬了兩口,似是沒嘗出味兒來,眼珠子看向房梁不停地轉動。

“沒意思。”她撤開,躺回被子裏。

溫慎心中微哽,沈默許久,吹了燈,緩緩躺進被子裏。

月嫵沒來抱他,他有些不太習慣,闔上眼打算入睡,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。

他睜開眼,微微側過頭,看向身旁的後腦勺,然後,他翻了身,伸出長臂,摟住了她。

“小嫵…”他輕聲喚。

月嫵並未睡著,輕輕應了一聲。

他挪近一些,撐起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。

她轉頭來,睜開明亮的眸子。

“小嫵…”溫慎又喚,接著俯下身,吻上她的唇,輕輕□□吮吸。

她哼唧兩聲,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,勾住了他的脖子。

“是這樣嗎?”溫慎離開一些,詢問。

“還要。”月嫵微微揚起身,貼上去。

溫慎氣息有些不穩了,在失去理智之

前抽離,摟著她窩在被子裏,小聲解釋:“小嫵,你太小了,我們還不能做那種事。”

她沒什麽氣力折騰了,軟趴趴躺著,但語氣依舊不滿:“我已經及笄了。”

可她身前那塊明顯還未長成,但溫慎不知該如何說。

“小嫵,再等一等。”

月嫵哼了一聲,沒說話。

“為何這樣想?”

“好奇。”

溫慎笑了笑,在她發頂上吻了一下:“等你再長大一些便可以了。”

她有些困了,沒太聽清,也懶得再爭辯,半邊身子都趴在他身上,睡著了。

張羅幾日,總算是到了成親的日子。溫慎一早便醒了,蕙真和謝溪行也都來了,就月嫵還在睡著。

“這樣簡單能行?”蕙真邊說,邊幫著將桌上的菜分好。

“我與小嫵商量過了,她同意簡單辦。”

“可畢竟是婚姻大事,哪家姑娘不想辦得風風光光的。”

溫慎眉峰微微收斂,抿了抿唇:“是我的錯。”

“哪能全怪你頭上,她自個兒出去招蜂引蝶一趟,否則也不必這樣謹慎。”

“莫要這般說。”溫慎眉頭皺得更緊了。

謝溪行瞥他一眼,不再說話。

沒多久,正屋傳來嬌滴滴的一聲:“溫慎……”

蕙真和謝溪行對視一眼,眼中都有笑意。

溫慎羞赫,渾身都緊繃幾分,指了指門外,又握了握拳,結結巴巴道:“我、我去瞧一眼……”

沒等回答,他匆匆忙忙鉆進正屋,想叮囑些什麽,可一看月嫵睡眼惺忪的模樣,便全忘了,只緩緩走過去,道一句:“嫂子他們來了。”

月嫵點了點頭,爬起來,坐在床邊穿衣裳。

溫慎坐在她身旁,看著她:“嫂子手巧,不若請她來給你梳頭上妝?”

月嫵搖頭:“不要,我要你梳。”她已整理好衣裳,起身洗漱。

溫慎跟在她旁邊:“可我未上過妝,或許會弄不好。”

她凈完臉,擡眸看過去:“可我就想讓你來。”

“好吧。”溫慎有些無奈,他盯著手中的胭脂好一會兒,才猶豫著伸出手往月嫵臉上抹。

他手極輕,反覆塗抹幾下,看著倒還像那麽回事。

月嫵又將口脂遞給他。

他抿了抿唇,用食指挖出一些往她唇上塗。

“好看嗎。”月嫵看向溫慎,她的唇色原本是淺的,現下塗了紅色的口脂多了幾分嫵媚。

溫慎微微收起拳頭,別開眼,嗯了一聲。

月嫵掰過他的頭,有些不滿:“為何不看我。”

“太好看了,不敢多看。”

月嫵臉上露出些笑意,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。

她喜歡溫慎,也喜歡和他做這樣的事兒,一點兒也不害羞,甚至十分主動,伸著舌頭去勾他。

溫慎受不住這種引誘,輕輕抱著她,吻回去,吃了一嘴的口脂。

“重新抹吧。”他有些不敢看那比上過口脂後還要紅潤的唇,又挖了一坨,輕輕摸上去。

一抹完,月嫵便撲進他懷裏,緊緊抱住他,輕聲呢喃:“好喜歡溫慎,想和溫慎睡覺。”

他有些羞,又覺得有些好笑,摸了摸她的頭,笑道:“來梳頭了。”

月嫵松了手,端端正正坐著讓溫慎梳頭。

前幾日去縣城裏買了些大紅色的絹花,這時戴在頭上,是有幾分喜慶了。也多虧月嫵生得好看,這樣簡單的裝飾也能美不勝收。

梳好頭,她要去換上紅色的喜服,溫慎先一步出門。

謝溪行正在擺弄鞭炮,見他出來,瞥他一眼,輕飄飄道:“喲,你也抹口脂了?”

他瞪大了眼,立即轉過身去,瘋狂擦拭嘴唇。

蕙真正巧從廚房出來,笑道:“他唬你的。”

溫慎松了口氣,轉回身,輕斥一句:“溪行!”

謝溪行笑著擺手:“行行行,我說笑呢,快來點鞭炮吧!”

溫慎接過火折子,點燃鞭炮,快速往後退幾步,接著鞭炮聲響起,傳去了竹林外。

“你算是如願了,以後好好便好好過日子,也要多管著她些,莫讓她再出去胡鬧了。”

溫慎微微頷首:“小嫵並非你想得那樣不堪,她很好,對我也很好。我知曉自己這個性子不會有多少姑娘願意嫁過來,即便嫁過來,恐怕也不許我做自己想做的事,但小嫵不同。溪行,我有自己的考量。”

“你能覺得快活便好。”

談話結束時,鞭炮聲也剛好結束,兩人齊齊轉身要往廚房去,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喧鬧。

“溫秀才,你在辦婚事?”是村裏的幾個年輕小夥,平日裏和溫慎打過照面。

溫慎轉身,微微點頭:“並未想大辦,便沒有邀請你們,實在抱歉,若是不嫌棄,可以進來吃些喜糖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……”小夥訥訥兩聲,領著一群小夥又風風火火跑開,“溫秀才,你先別辦,等一等再說!”

溫慎有些不解。

半盞茶後,整個蓮鄉都知曉了他成親的事兒,帶著家夥事兒便來了。

村裏人說話向來直來直往,有嬸子上前一步道:“溫秀才,我們都知曉你平日救濟窮人,定是拿不出銀子辦婚事兒了,你好歹說一聲,蓮鄉人多,就算是拿不出什麽銀子來,好歹能熱鬧熱鬧。”

溫慎有些哭笑不得:“並非如此……”

村裏人哪兒肯聽他的,做菜的做菜,奏樂的奏樂,已經置辦起來了。

溫慎有些無奈,可這畢竟又是一番好意,他也不好拒絕,只叫謝溪行張羅著些,自己進正屋看一眼。

月嫵這會兒正扒在窗口看呢,見他來,立即跑過去抱住他:“外頭發生何事啦?”

“村裏人聽見鞭炮聲,要來幫我們辦親事。”他輕輕摟著她,往床邊走,“不過我已經說過了,他們不會來打擾你的,不用害怕。”

月嫵點了點頭,松開他,往屋子中央站了站,在原地轉了圈,笑意盈盈:“溫慎,好看嗎?”

“好看。”這身喜服十分簡約,可她穿著就是好看。

她又跑過來,小聲在他耳旁道:“就一點我不太舒服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裏面的小衣有些小了,勒得慌。”

溫慎一怔,也壓低聲音:“明日去縣城尋尋看有沒有得買。”

月嫵點點頭,勾住他的脖子晃來晃去:“那你現在要去外面嗎?”

“嗯,他們都在忙,我一個主人家在這裏歇著不合適。”他摟住她的腰,在她臉上親一下,輕聲道,“小嫵,你今日真的很好看。”

月嫵這會兒才知曉害羞,小聲催促他出門,卻在他出去後又依依不舍地扒著窗縫瞧瞧看他。

外面來了好些人,他和他們似乎都很熟。那些人都很尊重他,又和他很親近,笑著和他說話,不知說了什麽。

月嫵想起那些跑了的婆子丫鬟,那些人明明與她母親簽了契的,可說跑便跑了。而這些人明明與溫慎並無幹系,卻願意鼎力相助。

她正想著,一擡眼看見了院門外款款而來的何姑娘。

何姑娘似是喊了聲溫慎,溫慎一擡頭笑著迎過去了。

月嫵有些不開心了,氣得背過身去,不到兩息,又忍不住再看,可人已經不見了,何姑娘不見了,溫慎也不見了。

她更氣了,抱著臂,一屁股坐在炕上,剛決定要發脾氣時,溫慎從門外進來。

“出何事了?”溫慎瞧見她委屈的眼眸,心疼得不行,放下食盒,快步過去抱住她。

她臉一別,不說話。

“哪兒不舒服嗎?”溫慎皺著眉,輕聲詢問。

月嫵沈默一會兒,沒忍住,道:“我看見何姑娘來尋你了。”

溫慎楞了一下,反應過來,笑道:“她是來隨禮的,隨完便走了。我哪兒有你想得那樣好,都成親了,人家還纏著不放。”

“你就是有那樣好。”月嫵勾住他的脖子,認真看

著他。

他揚著唇:“她對我無意,我對她亦無意,從前也只是中間人介紹,不好推脫相互認識了一下,並無那種心思。”

月嫵還癟著嘴,但點了點頭:“我只喜歡你,你也要只喜歡我。”

“我原本便只喜歡你的。”溫慎摸了摸她的臉,解釋,“外面鬧著要按規矩來,一來二去也不知要幾時,我給你拿了些吃的來,你先墊墊。”

她心情好了許多,坐去桌邊吃飯,只嘗了一口,便皺了眉:“不是你做的。”

“嬸子們熱情,非要幫忙。”

月嫵未再說什麽,安安靜靜吃飯。

待她吃完,溫慎又提著食盒出去。

這一去就直到晚間,蕙真帶著幾個面熟的嬸子進門,將她裝扮一番,帶出門去。

喜樂鳴奏,人聲鼎沸,一直沒停過,月嫵被紅蓋頭擋著視線,心中正有些緊張,卻聽見溫慎的聲音:

“內子怕生,還請諸位莫要打趣她。”

說完,她手中被塞了牽紅,左右兩邊有人扶著她往前走。

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,只能隨著夾在歡鬧聲中的吆喝跪排行禮。

這場婚禮著實有些不倫不類,溫慎一直護著她,沒讓她露面,陪在她身旁的嫂子都笑,沒有哪家的婚禮是這樣的。

她坐在屋裏等著,許久才回過神來。

天不知何時黑了,外頭終於安靜一些,能聽見溫慎在與人說話。

她走過去一點兒,耳朵貼在窗子上聽。

“多謝你們來幫忙,才讓這場婚禮能稍微體面一些。”

“哪裏的話,我們都知道,定是因為有什麽不便才一切從簡,還望你莫要怪罪才是。”

“哪裏哪裏…”

人聲遠了,好像是往外走了,月嫵又坐回原處等著。

天冷了,外面除了風聲就沒有別的,只有條案上的一對喜燭明明滅滅,有些吵人。

沒過多久,門開了,溫慎穿著一身紅色的粗布喜服走進來。

月嫵跑過去,抱住他,語氣有些埋怨:“你去哪兒了,怎麽才回來?”

“我送客人出去了,這會兒忙完了。”他攬著她往回走,一起坐在炕上,似是喝醉了,也不記得往日的禮節,與她臉貼著臉,小聲說話,“餓不餓?”

月嫵搖頭:“不餓。”

“下午我不在,可有人欺負你?”

“沒。”月嫵擡頭,在他嘴角親了一下。

他微怔,捧著她的臉,在她嘴角狠狠親回去:“喝了許多酒,定不好聞,先去洗漱。”

“溫慎。”月嫵跟著他去廚房,“你喝醉了。”

“還未。”他將爐子裏的熱水倒進盆裏,“你就在這兒洗,這裏暖和,我先出去。”

月嫵拉住他:“為何要出去,我們不是已成親了嗎?你就在此處陪我。”

酒勁湧上頭,他沒經住誘惑,點了頭。

微弱燭光裏,月嫵站在昏暗的竈臺前,將喜服一件件脫下。

他坐在角落裏,看著她,目光沒有閃躲。

月嫵感覺到了,她一向大膽,此時卻有些羞赫了,但仍強撐著,問:“我好看嗎?”

“好看。”可她還那麽小一點兒,渾身上下一看便是還沒長成,再好看他也不能碰。溫慎咽了口唾液,轉移了話題,“過兩日去打個浴桶回來,冬天快到了,這樣沐浴恐怕會著涼。”

月嫵輕輕應了一聲,拿著長巾在身上擦洗。她的皮膚白嫩又細膩,不太柔軟的長巾掠過她的皮膚,帶起一層紅。

溫慎看得有些眼熱,卻依舊不動如山坐在原處,等著她洗完,拿過披風將她裹住,送她回正屋。

“我洗完再來。”

溫慎只留下這一句,月嫵卻紅了臉。她以為一會兒會發生些什麽,但等了許久,人來了,卻躺在喜被裏,闔了眼。

她撐起身看他:“不圓房嗎?”

“再等兩年,等你再長大一些。”

“可今天是洞房花燭夜。”她皺了眉。

溫慎心中愧疚,這婚禮本就簡陋…他也撐起來一些:“小嫵,你年歲太小,太早接觸這些不好。”

“你是不是還在意以前的事?”

“並未並未。”溫慎急忙抱住她,“不要這樣說,即便是你與他真有什麽,我也不在意了,以後不要這樣說自己。”

她有些頹然:“那你為何不肯?”

溫慎捧著她的臉,在她唇上啄了一下:“我也想的,可你還太小了,這樣傷身子,若是不慎有了,更是麻煩。你看你這裏這樣小,如何孕育孩子?”

她低頭看著覆在自己小腹上的大掌。

“你瞧見嫂子的肚子了嗎?懷孕了便會像她那樣,肚子鼓起來。”

月嫵打了個寒顫,慌忙抱住身旁的人。她有些害怕,嫂子的肚子看起來好大,她總是怕它什麽時候就會撐得裂開。

溫熱的大掌在她頭上撫了撫,輕聲安撫:“因而還是再等兩年為好。”

她點了點頭,安穩下來,靜靜趴在他懷裏:“我可以不生孩子嗎?我害怕。”

“不想生便不生罷,只是若是圓房便有可能懷上。”

“那嫂子和謝溪行也做過那種事嗎?”

溫慎楞了一瞬,在她頭上輕輕敲一下:“不許想這些。”

她報覆回去,在他下巴上輕輕咬了一口。

“為何咬我?”溫慎摟住她,翻滾一圈,俯身吻下去,“人家夫妻之事,你想這些做什麽?”

“我只是有些好奇。”她吻回去。

溫慎氣息有些不穩了,唇不滿足在她舌尖流連,慢慢往她脖頸上挪去:“若想懷孕生子必須要這樣的。”

她有些癢,還有些喘不過氣,無法再回答,只緊緊抱著埋在脖頸處的腦袋,輕聲喚:“溫慎…溫慎…”

溫慎只是淺嘗了兩口,便躺了回去。

她還緊緊抱著他的手臂,微微喘息:“溫慎,還要。”她很喜歡和溫慎一起心跳紊亂的感覺。

“不能了。”溫慎摟緊她,“早些休息,不要瞎想了。”

她哼了一聲,沒再鬧騰。

翌日,溫慎罕見沒有早起,月嫵睡時趴在他懷裏,醒來還趴在他懷裏。

他昨夜飲得有些多,現下還睡著,月嫵先醒來,趴在枕邊看他。

他睡相很好,平平整整躺著,看著十分美好。他生得溫和,不僅是眼神溫和,整個臉看著都是溫和的,連唇角都是天生微微上揚,即便不笑,看著也是帶著幾分笑意的。

月嫵握住他的手,輕輕靠在他結實的肩上,睡了個回籠覺。

再醒來時,身旁的人不見了。

月嫵緩緩起身,在廚房裏尋到了人。

溫慎正在做飯,一擡頭,便瞧見她脖頸上的紅痕:“疼嗎?”他記著他昨夜並未用力。

“不疼。”她垂眸掃了一眼,朝竈臺邊走過去,“它就是這樣的,輕輕一碰就紅了,不礙事的,”

溫慎挪開一些,讓出位置:“無礙便好,以後若是弄疼了,要及時說,我也未曾經歷過,手下總是沒個輕重的…”

月嫵應一聲,心中卻覺得他已經很溫柔了,像是羽毛輕掃,一點兒也不疼,就是有點癢。

“早上吃什麽?”她隨口問了句。

“昨日剩了些菜,添了些菜葉子熱了熱,你若不想吃這個,再給你炒一個別的。”

“不用炒,我就吃這個。”

她沒以前那樣挑嘴了,尤其是有時出門撿完菌子柴火,已經累得不行,哪兒有力氣再挑來挑去,什麽粗茶淡飯都吃得下去。

況且溫慎並未苛待過她,哪回有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緊著她,她覺得已經很好了。

溫慎未想那樣多,只覺得他的小嫵也不是那樣扭捏的人,既然說不用,那便應當是真的不用。

飯在竈臺上熱著,趁這個空檔,溫慎將月嫵一直垂在腦後的頭發挽了起來。

月嫵跑出去,對著水缸裏的水面左看看右看看,總覺得有哪裏不太一樣,卻又說不上來。

正看著,敲門聲傳來,她擡頭,對上了來人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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